知道自己目的地的人,才是旅行得最远的人。
——题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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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6月1号,是本来的翊之狐的生日,我如往常一样被老板拎着起来,骂得狗血喷头,然后继续扫大街。
“希望今天别再遇到那三个傻子了。”我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歇息,享用着凉掉的煮鸡蛋——就是昨天买到的土鸡蛋。因为没有足够的现金,我没法吃到什么像样的佳肴,也就只能这样浑浑噩噩地度日了。
生活远没有在神界那么美好,而且这副身体还有诸多的不便,比如连续三天什么都没吃就会头晕身体没力气,比如一到晚上上眼皮就会与下眼皮黏到一块儿,又比如这个非常弱的能力——剥完鸡蛋壳,我用手指点在这堆鸡蛋壳上,然后作出向上的动作——一小片蛋壳碎片飞了起来,手臂向右一甩,落进垃圾桶内。
说到底就是一个用风移动物体的能力,一次只能移动一个,而且提起的重物还不能超过自己可以承受的重力范围,几个月前有次想试试把屋子挪起来,结果……唉不说了。
“大爷的,想打架吗!”
忽然,远处传来一个人的怒吼,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“你这种家伙!是瞧不起我吗!”
“看老子不揍死你!”
发生什么事了?
我扭过头,视线落在声源——一个阴暗的小巷。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和辱骂声,而且这声音还很熟悉。
“啊啊啊啊!”
这惨叫声……不会错了,就是那位“黄先生”,也就是“傻疯男”。
“嗯,自作孽不可活。”我想起了工作闲余看的一本书里的一句话,自顾自地点点头表示赞同,把头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。我可没空去管那位“傻疯男”怎么样,反正我只要安安心心地扫完这一百年地……
“啊啊啊啊啊啊!救命啊!!!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有人抢劫?”
附近的路人都被这几声惨叫声吸引,纷纷朝小巷里看去——
“噗——”
“啪嗒。”
“血……血……!”
“杀人啦!”
“啊——!”
我睁开眼,扭头看去,只见一大片血迹飞溅而出,染红了雪白的墙壁,一只浸满了鲜血的断手落到街上,仍在抽搐着。围观的群众瞬时尖叫着散开。
我叹了一口气,站起身,与惊惶失措的群众相反的方向,漫不经心地走向小巷。
事先说明一声,我可不是想救人,而是这些乱糟糟的声响打扰到我休息了。
距离那条恐怖的小巷子越来越近,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了,小巷中也再没有传出任何声响。根据我之前工作时无意地观察,这条小巷是死路,最深处的墙壁大概有四米高,如果没有「飞」或「跳」的能力的话,作案者肯定还躲在巷子里。
这样的话……兴许还能看看“傻疯男”的死相。
我这样想着,身子一转,眼前就是失事的黑漆漆的小巷。地上还有那只断手,低头看去,切口很平整,大概是被毫不犹豫地切断的。
“喂,里面还有人吗?”我试探性地朝里面喊道。当然我知道肯定不会有人回答我的,做这些只是为了……“大概20米深左右吗?”我寻思着,迈出第一步,然后是第二步,第三步。不知为何,我有种踏进去某种日子就会一去不复返的感觉。
直到我的影子完全没进了黑暗之中,一阵微风袭来,我眯着眼睛阻挡住迎风飘来的灰尘。所以说,凡人的身体就是麻烦,特别是当一根锋利的树枝横在自己脖子上时,你连擦擦眼睛都不行。
“不许动。”我身后的声音低喝道,是个略带成熟的男生的声音,从他的手法上看,应该有与暗杀有关的能力,姑且叫他“暗杀男”吧。大概非常精通暗杀技能,手上死人无数?
不动就不动,反正我也没必要动。
“别想使用能力,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。”
哇,我好怕怕啊。
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。看来我还得重新构造一下他的形象——是个眼神装作很凶恶,其实心里就跟同龄人差不多的幼稚小孩?因为堕之王国征集士兵被迫上了战场?
“如果你不想死的话,就让我离开。”“暗杀男”说着,手上的“树枝”抵得更紧了。
我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说呢,他紧张个什么?我要好好说明一下,我不是来揭发他的,只是来看看“傻疯男”的死样而已。
“我说……”
“别想跑!”抵得更紧了。
还让不让人把话说完了?而且你别这样用树枝啊,弄不好的话,就算是硬纸板也可以杀人啊。
“好,举起双手,就这样走到墙边角落,蹲下,不许回头。”没办法,我手边现在什么都没有,虽然我很想把墙角的灰尘弄干净,但是用手指抠是不可能的。他用“树枝”抵着我的后脖颈,我听话地举起双手走到了墙角,蹲下。
“就呆在这儿,等我离开了你才能动。”话音刚落,我感觉自己脖子上的“树枝”不见了,偷偷地扭头看时,人影也消失了。
到最后,我也没能看到“傻疯男”的死相。他的尸体消失了。也有可能,其实他没死,而是逃跑了?
但不管“傻疯男”是不是诈尸,那个“暗杀男”还是更令我在意。
他不喜欢杀人,从他用小刀抵着我的脖子就可以看出来了。哪儿有人威胁别人的时候是用刀背抵着喉结的?而且那只手也绝对不是他砍的,一个就算用刀背抵住喉结都会紧张的人,哪儿有这种胆量毫不犹豫地砍下别人的手?“傻疯男”应该不是“暗杀男”杀的,他很有可能是被另外一个人杀掉了,只是那个人跑了,而“暗杀男”没能跑掉,被一个想清扫墙角的清洁工给抓住了。
“啊,糟了。”这时,我猛地想起我的扫帚还放在长凳边上,被人偷拿了可不好。
于是我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,转身走了。走出巷口时,我感到有点奇怪。
断手呢?街道和墙上的血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。噫,难道还有人好这一口?
不管了,这次什么都没看到,净是浪费了时间,真不爽。还是赶紧把工作做完,晚上继续去黑雾森林附近捡空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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